猛鬼众的包围是非常讲究的,很显然是受到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的,但也只是受训过,并没有经过实战的磨砺,战术素养虽然有但不多,盲目的开火,导致他们枪口发出的火光暴露了他们各自的位置。
当然,还有一些是没有开火的,他们手中的武器算得上重火力,除了轻机枪之外,还有榴弹发射器之类的,甚至还有火箭筒。
路明非的大脑快速运转,很快就在脑海中构建了周围的立体图形,并将猛鬼众的鬼所在的位置一一标注出来,以他们手中武器的杀伤力对他们进行着实力的评估。
最关键的是,路明非感知之下,王将并不在这群鬼当中,他并不相信真正的王将能够拿出来的傀儡就那个几个——那和楚子航拼刀的那个王将实力真的强,在他的培养下,楚子航的实力可以达到S级的程度,但是到最后还是靠着兵刃之利才解决了对方,如果是批量生产的话……霓虹分部有的受的了。
“岳医生,你可是把我坑惨了。”
之前的那个王将亲口说了,他的那具身体是用新技术制作的,才会如此地强,而与猛鬼众在技术上有所交流的,只有岳医生的那个团队了,岳医生明确地暗示了他们和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都有合作,很显然所谓的新技术就是他们提供的。
不过“坑惨了”的事情,对于路明非来说只是在脑海中随意地想一下,只是放松心情的一句调侃而已,现在开始正式地战斗了。
对付建筑内的目标,破片类的榴弹比机枪更好用,所以优先解决的便是那个拿着榴弹发射器的。
风遁·风之刃是悄无声息的,虽然压缩的风元素在高速运动下必然会引起空气的扭曲,但是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到元素的流动呢?
更何况,猛鬼众为了配合王将的表演,切断了整条街道的电源,甚至连应急照明灯都给破坏掉了,失去了光源,他们只能靠着从其他地方溢散过来的光来看清周围的一切,但对于混血种来说,这点光亮已经足够用了,这反而帮到了路明非。
手中的武器并不能为那个鬼带来丝毫的庇护,风遁·风之刃轻而易举地便将榴弹发射器分成两节,彻底报废,而那个混血种身上也出现了致命的伤势,鲜血迸溅。
但是他又没有那么快地去死,龙血赋予了他强大的生命力,寻常人立即就没了声息的伤势,他还能坚持一会儿,而那便是绝望的惨叫与哀嚎,除了身体上的痛苦之外,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完整”也是一件非常令人恐惧的事情。
路明非要的就是这个。
惨叫与凄厉的哀嚎吸引了其他鬼的注意力,他们下意识地向着那个方向看去,他们战斗素养不足的缺陷暴露在这一点。
在视野范围内失去了路明非的踪迹之后,他们便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时候同伙的惨叫瞬间便吸引到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潜意识里认为路明非也出现在那个方向上。
路明非快速结印:“风遁·真空玉!”
风元素凝聚成一道道的剑刃,如雨点般被路明非连续地吐了出去,每一道元素剑刃都瞄准了一个混血种,他们的身躯在元素剑刃之下瞬间便被贯穿或者切断。
一时间哀鸿遍野,猛鬼众的鬼们皆失去了战斗力,纯净的元素对他们来说就是某种毒素。
但还有一部分猛鬼众在路明非的攻击范围之外,他们察觉到了路明非所藏身的位置,毕竟电线杆上出现那么大一团黑影,只要留意一下也是能够发现的。
很快,子弹覆盖向了路明非所在的位置,只是在那些鬼们扣动扳机之前,路明非已经从电线杆上消失了,挥舞着刀,劈砍向那些猛鬼众。
“木叶流剑术!”
一个小卒子身上挨了一刀,只感觉路明非手中的刀有一种魔力,刀锋从自己身上脱离之后,也将某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带离了。
那是魂魄、生命力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
路明非手中的刀是以魔道手段加上某个混血种的躯体灵魂炼制而成,一刀斩出,吞噬魂血,滋养刀身,被这把刀杀的人,死得不能再死。
在刀成之后,单刀并没有饮过多少鲜血,今天算是大发利市,以猛鬼众的混血种们的鲜血和魂魄喂养。
猛鬼众残存的混血种不断对路明非开枪射击,但他们只能瞄准路明非的残影,等到扣动扳机之后,路明非早已经离开了之前的位置,挥刀斩击。
当路明非近身之后,有混血种举起枪想要冷兵器格斗,但却被路明非一刀连人带枪一起劈开。
有混血种拿着霰弹枪,准备来个覆盖射击,但是同样也是徒劳无功。
身上有些功底的混血种不死心地丢下枪械拔出刀剑,但那些刀剑在他们手中还没有一枪管用。
一通斩杀之后,不知道劈断了多少骨骼与金属,但路明非手中魔刀不仅没有磨损,刀刃比此前更加锋利,更加嗜血,更加地魔根深种,但是这些变化从外表是看不出来,刀还是那样一把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单刀,至少在路明非手中是这个样子。
将那些受伤失去行动能力的混血种一一斩杀之后,路明非也没有等到新的王将出来,也不知道是逃了还是带来的傀儡身被全部消耗掉了。
回到了居酒屋当中,路明非之前斟的那杯酒还温着,一口饮下,还觉得不过瘾,将两壶酒都仰头喝下:“真的舒坦!”
从怀中掏出装有钱的信封,路明非从中点出两张钞票,又回头看了一下,看到了被鲜血与尸骸污染的门口,还有在楚子航与王将的战斗中被破坏了的大门,又数出了几张,一起拍在了柜台上:“这是我们的酒食餐费,还有拆了你大门的赔偿款,外带一点清洁费。”
说完之后,路明非从芬格尔手中拿回旅行包,把手中单刀收了起来,让其他三个人跟着自己一起离开这里。
而其余三个人走出居酒屋之后,便看到了满地的尸骸,还有刺鼻的血腥味。
“咦……”
芬格尔仿佛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一般,张嘴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但却跑到了那些尸骸旁边,用从居酒屋里拿来的擦手的毛巾垫着手,检查他们的尸体,没有了衣物的遮掩,能够看到他们的躯体已经不同程度出现了龙化的现象,肢体变形,体表浮现着鳞片。
然后将部分尸骸手中握着的手枪和冲锋枪各自挑了两把拿了过来,从它们的身上摸出备用的弹匣——幸好他们用枪械子弹是通用的。
通过刚才这一遭,芬格尔明白,今后是没有好了,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场恶战,他这一趟来霓虹没带武器,路明非的武器他用不了,那发射12.7毫米口径弹药的手枪,开一枪后坐力都能让他手腕脱臼;恺撒的沙漠之鹰和狄克推多肯定不会分给他;楚子航的七宗罪一看就来头不小,轻易是不会借人的。
如今有猛鬼众这帮家伙主动上门送装备,多准备点武器弹药准没错,后来瞄见了霰弹枪,也捡了一把收集些子弹,装到了迈巴赫的后备箱当中。
等到一行四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居酒屋的老板才又从柜台后探出头来,见到那几张钞票,数了数,暗道那些杀星嘴上说得便宜,但留下的这点钱其实是不够修大门的,这时一阵夜风刮过,送来浓重的血腥味,让居酒屋的老板干呕几声,不敢再抱怨了。
那几个池鱼之殃的上班族早早地急忙从角落里向外跑去,想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但出门之后却看到满地尸骸,脚踩血泊泥潭,顿时吓的亡魂皆冒,扭头呕吐起来。
……
开车的人换成了恺撒,虽然一行四个人都喝了酒,如今算是酒后驾驶,但是谁又管这些。
只是喝上一顿酒,猛鬼众就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找上门来了,如果再待一会儿,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出现什么情况呢。
不过在上车之前,四个人还是反复检查过迈巴赫,以防止猛鬼众对车子动手脚,例如破坏刹车系统,安置炸弹什么的。
汽车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上的四个人都不说话,都各怀心事。
“我有个问题,猛鬼众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副驾驶座上的路明非拿着笔记本和圆珠笔,将《灭龙魔法》的最后一部分写出来,见车内的气氛沉闷,便主动挑起了话题:“如果说他们在被我炸掉的极乐馆里设下埋伏,那还有情可原,因为那是对方的主场,我们开的这辆车没有在他们的来客登记表上,在通往极乐馆的道路上,说不定猛鬼众就设下了暗哨,早已经发现了我们。”
“但是啊,我们停车的位置,还有去的居酒屋,都是随机选择的,但是为什么猛鬼众们会那么快地找上门来,还带着大队的人马包围了我们。”
“你们思考一下,是出了什么问题?”
芬格尔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车内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余三人,率先开口:“我们当中,有一个叛徒。”
“唉,做人不动脑,一辈子都是芬格尔。”路明非说到:“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谁与猛鬼众有旧,我们到这里也就短短的几天时间,如何能够与猛鬼众达成利益共同体,不惜出卖同伴来换取利益。”
“有问题的是蛇岐八家,对吗?”楚子航说到:“如今我们身上的东西,除了我们自己带来的,大部分都是由蛇岐八家所提供的,出问题的肯定是他们。”
芬格尔在一旁听着,连连点头赞同:“恺撒,你当初说已经将这辆车检查好了,把定位器都拆了……是不是粗心大意,漏了哪里没有检查。”
恺撒本想开口反驳,说些“不要质疑我”之类的话语,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确定了起来。
“我的确做好了检查,并把一个定位器拆了,随便找了一辆卡车装在了上面……但是有没有完全拆掉,我就不确定了。”
“路边停车!”芬格尔手舞足蹈地说到:“既然你不确定,那就是肯定出问题了,再加上路明非刚才砍了猛鬼众的那么多人,说不定他们已经锁定了我们这辆车,检测到正在途中的飞弹打击。”
芬格尔这番话说得很夸张,恺撒和楚子航是不信的,但是恺撒还是从善如流地把方向盘一打,找了个岔路口从道路上拐了出去,然后四个人又一次下车,再一次里里外外地去检查这辆迈巴赫有没有哪里被动了手脚。
而路明非很轻松地就在不引人注意的犄角旮旯中找到了一枚小型的定位装置,在机械神甫路明非的检索之下,它无所遁形。
这枚定位器不与汽车电源相接通,内置的电源能够维持它运行一个星期,但是它所在的位置绝对不是短暂地接触便能放置的。
拿着那半截小拇指大小的定位器,路明非说到:“看来蛇岐八家被渗透得很深啊,他们自己都丢失了我们的下落,反而猛鬼众能够找到我们的踪迹,步步紧逼。”
“不,不是蛇岐八家被渗透了,而是猛鬼众从来就是蛇岐八家,是蛇岐八家当中不可控的混血种组成了猛鬼众,但是,假设那些鬼们很好地伪装自己呢?他们甚至能够成为蛇岐八家的高层,能够调动蛇岐八家的资源,暗中为猛鬼众输血,并在关键时候为猛鬼众提供趋利避害的情报。”
“根据我们查询到的资料,蛇岐八家一直无法消灭【鬼】的存在,因为那是他们在发展繁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诞生的副产物……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猛鬼众,还有蛇岐八家,因为位于蛇岐八家内部的【鬼】能够调动蛇岐八家的资源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梁子已经结下,我们自然而然地会将蛇岐八家作为敌人对待,更何况蛇岐八家早有不臣之心。”
芬格尔深吸一口气:“举目皆敌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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