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并没有阻止校董们激活炼金矩阵,因为那没有必要。
无形的力场作用在路明非身上,有型的枷锁将路明非束缚着,让他无法活动肢体,要将他压服在地上,呈现跪倒、匍匐的姿态。
但路明非依然站得笔直,好像炼金矩阵运转所产生的力量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一样,并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几个校董,看着那或老或幼,或男或女的六个人。
弗罗斯特·加图索激活了炼金矩阵,作为校董的他们必然有所依仗,不会受到炼金矩阵的影响,他们手指上都带着一个朴实粗重的银戒,校董中有少女,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显得很不协调,但那是象征他们家族与秘党长老身份的戒指,是在出现智能化的身份卡之前,那就是他们的身份凭证。
就连昂热校长手上都戴着一个,和他那雅痞的气质很搭。
那并不是简单的银戒,是用炼金技术打造的物品,是这座建筑底下那座庞大炼金矩阵的一部分,他们拥有着豁免权。
路明非踏出了脚步,足以压制次代种的矩阵并未对其产生影响,他走到了会议桌前,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说到:“不要消磨我的耐心,白皮猪们。”
那毫不掩饰的杀机从路明非身上流淌而出,如同炽热的岩浆,如冷彻骨髓的利刃,弥漫在四周,仿佛就连空气都为止改变。
黄金瞳在六位校董眸中点亮,他们的血统同样优秀,即便身居高位养尊处优,也并非尸位素餐的人,都有着专门的教学,用知识武装头脑,用武技锻炼身体。
惊骇的弗罗斯特·加图索勉强咬紧牙关,从手杖中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剑,因为要藏在手杖当中,剑身很窄,两侧也没有开刃,唯有尖端非常地锐利,是一柄典型的刺剑。
剑很快,如同一道闪电,直刺向路明非。
下一刻,刺剑折断,弗罗斯特·加图索被路明非提在了手中,掐着喉咙高高地提起。
路明非另一只手中法力运转,一道符篆顷刻绘制而成,接着转化为一柄利剑,直刺天空而去,接着顺着路明非转动的手,从他站立的位置将整栋建筑像切蛋糕一样,切成了两半。
炼金矩阵也需要依附的主体,被路明非一斩,物质的基础遭到破坏,炼金矩阵就此破灭,在目之不及的地方,有物体坠落在地,完整的结构被破坏。
略冷的空气从路明非法术切出的那道缝隙中流入,从地上铺设的电线也断了,台灯熄灭,会议室内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当中。
“我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既然你们已经宣布我的叛乱了,那么就让这个世界燃烧起来吧。”
路明非环顾剩下的五位校董,开口说到:“我的力量,是超过你们的认知的,我的强大,是超过你们认知的,我所掌握的,只在你们穷尽想象力的幻想当中,如果我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将地表文明,人类所创造的一切统统毁灭……你们当中如果有了解战锤40K的,可以参考其中的灭绝令。”
“我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地和你们在这里废话,只是因为对于这个世界,我了解的不如你们多……所以,我想借助你们告诉那些真正掌握着权力的人,无论是财阀还是家族,普通人或者混血种,那些真正掌握着这个世界的少部分人……把我之前说给你们的事情,转告给他们。”
“我对他们是什么反应,没有兴趣,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交出手中所掌握的一切,或者被我打败,然后从尸体手中拿走他们的东西。”
“他们和你们的选择,将最终决定最后新时代的大船上,是否有你们的名字。”
一个僧侣打扮的校董靠着声音确定了路明非的位置,说到:“你这是在威胁整个混血种的世界,是在威胁整个人类的文明,你是在单枪匹马地挑战一整个文明。”
下一刻,这个校董身上燃起了火焰,那火焰从他身体内部燃起,没有温度,没有向外辐射热量,不曾将他身上的僧袍灼烧,那股火焰反而是一股寒意,有寒霜在他的体表凝结,会议室内的温度也降低了几度。
但这股彻骨寒意,却将那位僧侣校董灼烧成为一堆灰白的灰烬。
“对。”路明非将手中的费罗斯特·加图索丢在了地上,一股灼热的火焰从他身上燃起,将其瞬间化为了一个人形火炬,发出凄厉的惨叫的同时在原地大官,空气因为他身上的火焰而扭曲,那极致的高温熔铁炼金,弗罗斯特·加图索身上的金属物品在高温之下融化。
“这个世界资源的分配是非常不公平的,百分之二的人掌握着百分之九十八的资源,每年生产出来的粮食足够喂饱整个世界的人,但是每年依然有大量的人处于饥饿状态。”
“我想要沟通的,便是你们这百分之二的人。”
“我知道,你们有能力稳居幕后,靠着手中掌握的资源,驱使那百分之九十八的人为了你们的利益而赴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们想想清楚。”
“我给你们留足了时间,你们的反应瞒不了我。”
在弗罗斯特·加图索化身成为的火炬的照耀下,路明非又是抬手一击,这间会议室之上的部分,统统消失不见,阳光与外部的空气瞬间涌入,让费罗斯特·加图索身上的火苗都飘忽了一些。
路明非冲天而起,飞到高空当中,炸出一朵音爆云,飞向了他处。
留下的三位校董看向了昂热,看向了这位最强混血种,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想问的问题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昂热在这场会议上的表现,几乎可以用摆烂来形容。
“我在来的路上,路明非已经向我摊牌了,我对他身上发生的变化的了解,只比你们早一点点,只比你们多一点点。”昂热的一支雪茄抽完,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支:“我知道的,是路明非组建了一个小团体,里面的成员有五个人,除了路明非本人之外,还有和他来自同一座城市的楚子航,有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恺撒·加图索,有我安排在路明非身边,负责对其进行监视的芬格尔·冯·弗林斯,还有一个凑数的霓虹姑娘,上杉绘梨衣。”
“楚子航、恺撒和芬格尔都已经办了退学手续,脱离了卡塞尔学院,前面两个人分别是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会长,在学生当中素有威望,不知道他们许诺或者展示了什么,有一部分学生追随着他们,也退学了。”
“你就没有试图阻止他们?”一位中年人校董说到。
昂热指了指头顶,指着那消失不见的屋顶:“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先考虑一下,自己能不能打过路明非再说……我和他进行了一次对练,我连挥刀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这样认命了?这不像我了解中的你。”那位中年校董不解。
昂热说到:“我的心理状态其实是很不正常的,我的内心已经被仇恨所填充……一直推动着我走到如今的动力,便是对龙族的仇恨。”
“在一开始知道路明非的存在的时候,我也是很吃惊的,不过能够将他的力量收归己有,成为杀死龙王的工具,我也就默认了他的存在……”
“混血种与龙族的仇恨,其实不过是畏惧而已,我们的力量窃取于龙族,恐惧着龙族拿走我们的一切。而按照路明非的计划,他其实是要拿走龙族的一切,龙族与人类在他所描述的新时代里,地位都是相等的,骄傲且残暴的龙族,是不可能臣服于路明非的,他与龙族必然会掀起战争。”
“只要能够消灭龙族,手段与过程如何,我是不在意的。”
昂热说完了自己的结论,让自己舒服地靠在座椅上。
“昂热校长,您的态度是?”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校董伊丽莎白·洛朗向昂热咨询着意见,在校董当中,她是鉴定地站在昂热这一边的。
“我不会参与任何打败路明非的行动,至少目前不会。”昂热吞云吐雾,好似一切都不在他的心上:“混血种的世界已经腐朽了,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或者有人用绝对的力量打破目前的格局,我很看好路明非,他的格局远大,目光已经不局限于我们脚下的星球上,而是整个宇宙,他也有力量与魄力去推动这个世界向着他的理想进发。”
“明白了,洛朗家族将会向路明非示好,提供尽可能的帮助。”伊丽莎白·洛朗说到。
“天使轮投资。”昂热评价着说到。
然后昂热从怀里拿出了一个U盘,坐直了之后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地推到了中央:“这是芬格尔发送过来的东西,是一门非常复杂却简单的秘术,可能是路明非掌握的力量的来源,路明非为其命名为《灭龙魔法》,希望这东西对你们有用,尽管拿去吧。”
“这其中也是你们所需要的,由人蜕变为龙的技术。”
那位中年校董闻言,迫不及待地将U盘抓在了手中。
……
路明非和楚子航从小居住生活的城市。
结束与校董们那无所谓的会议之后,路明非直接飞回到了这里。
他所说的大事,便是打败奥丁。
自己老家居然有一个巨大的尼伯龙根,这件事路明非怎么可以允许,相当于在自己的大后方留了一个定时炸弹,遥控器还掌握在他人的手中,所以要把这个尼伯龙根给拆掉,把那握着遥控器的手给砍断。
同时,这也是路明非向楚子航许诺过的,必要的复仇。
楚子航进入过奥丁的尼伯龙根,身上留下了尼伯龙根的印记,只需要条件合适,他便可以进入尼伯龙根,如今的他已经今非昔比,还有可以信赖的朋友。
那位传说中的神明,也该如神话中所传颂的那样,在时间中陨落。
为了契合神话一点,老唐还专门炼制了一把武器,那是一把锯齿剑,齿刃像是某种狼的牙齿,挥舞的时候就像是巨狼在撕咬啃食,其名为芬里尔,也就是北欧神话中杀死并吞噬奥丁的巨狼。
“时间,合适;天气,合适;人员,已经准备完善。”
老唐拿着一个平板,穿着白大褂,鼻子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背后还有专人为其撑着雨伞,使得面相滑稽的他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像是一个专业的科研人员。
在霓虹之旅后,老唐找到自己的弟弟康斯坦丁之后,便一直跟着岳医生的团队活动,只要有弟弟的地方,便是他的家,而且岳医生的团队也给他开工资。
这次进入尼伯龙根的行动,岳医生的团队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这个小组的负责人便是老唐,什么时间与天气,都是平板电脑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对于最后的结果,则是他出于本能的判断。
他虽然不明白尼伯龙根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大脑中有种直觉告诉她,只要是这个时间点和这个天气环境,还有楚子航这个人,那劳什子尼伯龙根必然会打开的。
那套原本被送给路明非的动力装甲如今在楚子航身上穿着,出乎楚子航预料的是,厚重的装甲并未拖累他的行动,液压机械与人造肌肉线缆的动力结构,反而能让他更快更强。
路明非则是拎着动力锤,腰后别着魔术礼装,和楚子航一起坐上了一辆小型箱货,只不过楚子航坐在货柜里面,路明非坐在前座。
开车的是岳医生团队中的一位,他的身上带着大量的探测装置,用来侦测关于尼伯龙根内部的数字,好为接下来的研究进行着准备。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尼伯龙根有很多,在路明非统一这颗星球的文明时,必然要遭遇其余尼伯龙根,现在提前做好研究,之后的遭遇,便能有经验可以遵循,不至于面对未知的情况而手足无措。
汽车发动,向着高架桥进发。
随着天空一声炸雷响起,原本的雨势更大了,倾泻而下的雨水让雨伞都无法撑住。
悠远的钟声响起,在车内三人的心头回**。
“看来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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